第1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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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琳姐懷疑地看著她遞來的手機，夾起手中卡說：“給你解約款的人？”
溫瑩點頭，“對。”
琳姐接過手機，看一眼屏幕上的聯系人，溫嘉逸三個字映入瞳孔，猛嚇一跳，迅速擡頭找溫瑩，“溫嘉逸？！”
溫瑩點頭，心裏有些狐疑，溫嘉逸是比較有錢有地位一些，可她這麽大反應做什麽？
她和溫嘉逸認識，讓她很難以接受嗎？
溫瑩不知道，琳姐可是知道，公司最近正進行B輪融資，主要談的就是華盈集團，華盈這兩年在朝影視娛樂方向發展，網紅直播行業也準備涉足。
有錢沒經驗，投錢又不會插手公司經營，是最好不過的融資對象。
溫嘉逸能出錢給溫瑩解約，證明兩人關系不一般，會不會直接影響公司融資？
琳姐握著手機的手心，漸漸浸出汗漬。
緊張地把手機舉到耳邊，柔聲說：“餵，溫總。”
“是我，溫嘉逸。”
溫嘉逸立坐在辦公室大班桌上，拿起桌上立著的相框，溫瑩還是個小家夥的時候，穿著黃色公主裙，破涕而笑的一張，明亮的大黑眼珠哭得通紅，臉上涕泗橫流，嘴巴笑得牙齒和小舌頭都露了出來，很喜慶。
“那張卡是我給她的，是我的正常收益，屬合法範疇，你讓公司財務過一下，看夠不夠五百萬。”
琳姐嚇得心肝膽顫，這下更不能讓溫瑩解約了。
她彎唇努力笑說：“溫總，您有所不知，我和溫小姐之前應該是有誤會，我前天的話，不是讓她解約——”
溫嘉逸打斷她，沈聲說：“不管什麽誤會，現在是她要解約，我沒看過她的合同，但我覺得，既然您如此看重入賬的錢合不合法，那貴司一定是家非常遵紀守法的公司，想必合同也非常守法，那她就有權決定是否解約。”
“現在是她要解約。您，還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他的語速一慣不緊不慢，但沈下的語氣，隔著手機傳過來的壓力，震得琳姐頭皮直跳，心裏著實為難，這都是什麽事兒啊。
“不是，溫總，我是沒什麽問題，就是我覺得，以網紅行業來說，瑩瑩只有在這，才能發展的更好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“她以後的發展就不牢您費心了。”溫嘉逸說，“我是中斷會議出來打的這通電話，電話通著，希望貴司能盡快為溫瑩小姐辦理解約手續，不多浪費我的時間。”
琳姐五臟六腑都要擠到一塊，這個約，到底是解，還是不解？
“……對不起溫總，我還是覺得，溫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——”
“你把手機還給溫瑩，我現在給勞動局打電話。”
琳姐心臟猛一個拔高，心跳差點停了，忙說：“解約，解，我現在就給溫瑩解約。”
溫瑩和琳姐有一段距離，聽不清溫嘉逸說的話，但看著琳姐跟打翻了顏料盤一樣的臉色，心裏就猜著，溫嘉逸說的話應該比較有分量，她解約應該有希望。
琳姐把手機還給她。
溫瑩“餵”了一聲，叫他：“溫嘉逸。”
“嗯。”溫嘉逸問，“免提開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免提打開，我聽著每個步驟。”
“好的。”溫瑩打開免提。
琳姐心累，把財務和人事都叫過來，當著溫嘉逸的耳朵，三下五除二快速給溫瑩解了約。
生怕再多耽誤溫嘉逸一秒時間，他真給勞動局打電話。
不消一刻鐘，溫瑩就握著那張暗紅色銀行卡，在曾經同事的詫異目送下，渾身輕松地走出大樓。
她自由啦！
“砰！”
林悠悠手裏沒有煙花，雙手高舉，用嘴給溫瑩放個響炮，“自由萬歲！”
兩人坐在餐廳，林悠悠叮囑說：“下次再找工作，咱一定要擦亮眼睛，絕不再簽這種賣身契！”
溫瑩不敢點頭。
她覺得，和溫嘉逸的合同也很像賣身契，而且是賣得更徹底的賣身契。
林悠悠問她：“瑩寶，下一步要做什麽工作，你有沒有想過？”
溫瑩緩緩搖頭，“還沒有。”
畢業後的兩份工作都可以說是以慘烈收場，她現在覺得，她可能不是幹工作的這份料。
她之前攢了點存款，現在還有溫嘉逸每個月給她的工資，有時間讓她慢慢找。
“不著急，不著急，這回咱得慢慢找，留個心眼子，先吃飯。”
林悠悠是趁午休時間出來吃的這頓飯，吃完還要回去接著上班，溫瑩下午除了收拾行李，沒什麽其他事，等林悠悠走了，繼續慢悠悠地吃。
之前做主持人和直播時，為了上鏡好看，經紀人都不讓她吃太多，天天說她胖了胖了，讓她減肥，她好不容易掙點錢，都不能滿足自己的嘴巴，現在終於可以盡情享受了。
只是才吃一口香草冰激淩，桌子突然被走過來的阿姨撞了一下。
溫瑩擡頭，阿姨的穿著裝扮都很貴氣，她識貨，婦人脖子上的珍珠翡翠項鏈，不但是真品，而且價值不菲。
臉上化著妝，她看著有些眼熟，但在哪見過，她想不起來了。
溫瑩站起來問她：“您腰怎麽樣，沒事吧？”
阿姨扶著腰，慢慢揉著，擺擺手，盯著她的臉說：“沒事沒事。”
溫瑩松口氣，不是碰瓷兒的就行，不然她的錢可能都不夠賠的。
阿姨說：“店裏好像沒位了，我見你快吃完了，想過來拼個桌，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？”
溫瑩擺手，搖頭，“不介意，您吃。”
阿姨坐她對面。
溫瑩捧著冰激淩站起來，“我已經吃完了，您放心在這吃吧。”
說著她就想走，阿姨連忙拉住她裙擺，“別啊，小姑娘，我還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陪著說說話。”
溫瑩站著，阿姨坐著，她從上往下俯視她，忽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，更覺得她這張臉熟悉。
熟悉在哪呢？熟悉到，可以讓她想起來少年時期的溫嘉逸。
溫嘉逸那時候的五官和現在差別有點大，可能是沒長開的緣故，溫柔的有些女相，和這位阿姨非常相似，以至於看著阿姨這張臉，幾乎可以勾起溫瑩腦子裏小時候溫嘉逸的模樣。
她試探地問一句：“您認識溫嘉逸嗎？”
她這句話說出口，阿姨臉上懵了一秒，拽著她裙擺的手下意識松開。
隨即喜笑顏開道：“小姑娘認識我家小逸？我是他媽媽。”
溫瑩抿抿唇，不知道她和溫嘉逸領證結婚的事他對媽媽說過沒有，她覺得，既然他媽媽催婚這麽著急，他應該是告訴了的。但萬一他太忙了，或者有什麽顧慮，還沒說呢？
她直接越過他交代了，耽誤了他什麽，是不是不太好？
溫瑩只好說：“對，我認識，我覺得您和溫嘉逸有些相似，所以問一問。”
溫媽媽高興說：“我和我兒子是有幾分相似，你剛才要走，是不是有什麽事？”
確定她是溫嘉逸媽媽，溫瑩怕說漏嘴不敢多聊，點點頭，道個別，趕緊走了。
出了飯店大門，溫瑩在不遠處找個石墩子坐下，雙膝並攏，冰激淩盒放膝上，打開手機給溫嘉逸發消息，「我剛才吃飯，碰見你媽媽了，和她說了兩句話，我認出了她，但沒和她說我們結婚的事」
「你和她說了嗎？我要不要去找她坦白呀？」
溫嘉逸正在辦公室吃飯，看見她那個“呀”，唇角不自覺勾起，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忐忑和不安。
他撥個電話過去：“你看見我媽了？”
“嗯。”溫瑩低頭抓著腿上的冰激淩盒子，“我在飯店吃飯，你媽媽可能是沒走好路，撞我桌子上了，我們說了兩句話，然後我就認出她來了，我問她是不是認識你，她說她是你媽媽。”
溫瑩惴惴不安，“你說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，我都知道她是你媽媽了，還把她當陌生人，她回頭知道了，會不會生氣？”
她想起來昨天在車裏聽見的溫媽媽恐怖的聲音，現在還心有餘悸。雖然剛才見到的溫媽媽和藹可親，但她更相信那是對陌生人的禮貌。
要是知道自己明明認出了她，卻裝作陌生人地離開……
溫嘉逸安撫說：“不用擔心，她很喜歡你，以前每回去姥姥家都給你買東西。她這麽喜歡你，怎麽會生你的氣。”
溫瑩覺得他這句話說的不對，溫媽媽喜歡她那都是以前了，她小時候很可愛，人見人愛，溫媽媽不一定喜歡長大後的她。
就像小時候她不聰明，人人見了都喜歡的想逗一逗，但現在她長大了，成了大人了，再不聰明，就會被嫌棄，會被罵傻子。
溫瑩心裏很不安。
但隔著電話，溫嘉逸感受不到，溫瑩覺得也沒必要告訴他，畢竟兩個人只是協議，合作關系，公事公辦。
和他商量了下搬家的事，溫瑩就掛了電話。
溫嘉逸看著掛斷的電話，頭疼地按了按額角，倒沙發上，給他媽媽霍蘭女士撥過去。
霍蘭女士接的很心虛。
溫嘉逸心累，“我不是都說了嗎，會帶溫瑩回家給你見。”
霍蘭女士心虛氣也直地表示：“你又沒說什麽時候帶回去，我還不能自己過來見見了。而且我本來沒打算和她認識，但誰知道她認出來我了。”
說起這個，霍蘭女士非常驚訝，溫瑩問出來的時候，她嚇了一跳，這顆用了半輩子的好心臟差點就在那時候交代了。
“你說，她都認不出來你，她怎麽就認出來我了呢？”
溫嘉逸也納悶，他和溫瑩朝夕相對了五年，她把他忘得一幹二凈，那晚看見他的名字也沒有一點反應，霍蘭女士就去院子裏和她見過幾回，一只手都數的過來，竟然第一面就被認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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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姐懷疑地看著她遞來的手機，夾起手中卡說：“給你解約款的人？”
溫瑩點頭，“對。”
琳姐接過手機，看一眼屏幕上的聯系人，溫嘉逸三個字映入瞳孔，猛嚇一跳，迅速擡頭找溫瑩，“溫嘉逸？！”
溫瑩點頭，心裏有些狐疑，溫嘉逸是比較有錢有地位一些，可她這麽大反應做什麽？
她和溫嘉逸認識，讓她很難以接受嗎？
溫瑩不知道，琳姐可是知道，公司最近正進行B輪融資，主要談的就是華盈集團，華盈這兩年在朝影視娛樂方向發展，網紅直播行業也準備涉足。
有錢沒經驗，投錢又不會插手公司經營，是最好不過的融資對象。
溫嘉逸能出錢給溫瑩解約，證明兩人關系不一般，會不會直接影響公司融資？
琳姐握著手機的手心，漸漸浸出汗漬。
緊張地把手機舉到耳邊，柔聲說：“餵，溫總。”
“是我，溫嘉逸。”
溫嘉逸立坐在辦公室大班桌上，拿起桌上立著的相框，溫瑩還是個小家夥的時候，穿著黃色公主裙，破涕而笑的一張，明亮的大黑眼珠哭得通紅，臉上涕泗橫流，嘴巴笑得牙齒和小舌頭都露了出來，很喜慶。
“那張卡是我給她的，是我的正常收益，屬合法範疇，你讓公司財務過一下，看夠不夠五百萬。”
琳姐嚇得心肝膽顫，這下更不能讓溫瑩解約了。
她彎唇努力笑說：“溫總，您有所不知，我和溫小姐之前應該是有誤會，我前天的話，不是讓她解約——”
溫嘉逸打斷她，沈聲說：“不管什麽誤會，現在是她要解約，我沒看過她的合同，但我覺得，既然您如此看重入賬的錢合不合法，那貴司一定是家非常遵紀守法的公司，想必合同也非常守法，那她就有權決定是否解約。”
“現在是她要解約。您，還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他的語速一慣不緊不慢，但沈下的語氣，隔著手機傳過來的壓力，震得琳姐頭皮直跳，心裏著實為難，這都是什麽事兒啊。
“不是，溫總，我是沒什麽問題，就是我覺得，以網紅行業來說，瑩瑩只有在這，才能發展的更好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“她以後的發展就不牢您費心了。”溫嘉逸說，“我是中斷會議出來打的這通電話，電話通著，希望貴司能盡快為溫瑩小姐辦理解約手續，不多浪費我的時間。”
琳姐五臟六腑都要擠到一塊，這個約，到底是解，還是不解？
“……對不起溫總，我還是覺得，溫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——”
“你把手機還給溫瑩，我現在給勞動局打電話。”
琳姐心臟猛一個拔高，心跳差點停了，忙說：“解約，解，我現在就給溫瑩解約。”
溫瑩和琳姐有一段距離，聽不清溫嘉逸說的話，但看著琳姐跟打翻了顏料盤一樣的臉色，心裏就猜著，溫嘉逸說的話應該比較有分量，她解約應該有希望。
琳姐把手機還給她。
溫瑩“餵”了一聲，叫他：“溫嘉逸。”
“嗯。”溫嘉逸問，“免提開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免提打開，我聽著每個步驟。”
“好的。”溫瑩打開免提。
琳姐心累，把財務和人事都叫過來，當著溫嘉逸的耳朵，三下五除二快速給溫瑩解了約。
生怕再多耽誤溫嘉逸一秒時間，他真給勞動局打電話。
不消一刻鐘，溫瑩就握著那張暗紅色銀行卡，在曾經同事的詫異目送下，渾身輕松地走出大樓。
她自由啦！
“砰！”
林悠悠手裏沒有煙花，雙手高舉，用嘴給溫瑩放個響炮，“自由萬歲！”
兩人坐在餐廳，林悠悠叮囑說：“下次再找工作，咱一定要擦亮眼睛，絕不再簽這種賣身契！”
溫瑩不敢點頭。
她覺得，和溫嘉逸的合同也很像賣身契，而且是賣得更徹底的賣身契。
林悠悠問她：“瑩寶，下一步要做什麽工作，你有沒有想過？”
溫瑩緩緩搖頭，“還沒有。”
畢業後的兩份工作都可以說是以慘烈收場，她現在覺得，她可能不是幹工作的這份料。
她之前攢了點存款，現在還有溫嘉逸每個月給她的工資，有時間讓她慢慢找。
“不著急，不著急，這回咱得慢慢找，留個心眼子，先吃飯。”
林悠悠是趁午休時間出來吃的這頓飯，吃完還要回去接著上班，溫瑩下午除了收拾行李，沒什麽其他事，等林悠悠走了，繼續慢悠悠地吃。
之前做主持人和直播時，為了上鏡好看，經紀人都不讓她吃太多，天天說她胖了胖了，讓她減肥，她好不容易掙點錢，都不能滿足自己的嘴巴，現在終於可以盡情享受了。
只是才吃一口香草冰激淩，桌子突然被走過來的阿姨撞了一下。
溫瑩擡頭，阿姨的穿著裝扮都很貴氣，她識貨，婦人脖子上的珍珠翡翠項鏈，不但是真品，而且價值不菲。
臉上化著妝，她看著有些眼熟，但在哪見過，她想不起來了。
溫瑩站起來問她：“您腰怎麽樣，沒事吧？”
阿姨扶著腰，慢慢揉著，擺擺手，盯著她的臉說：“沒事沒事。”
溫瑩松口氣，不是碰瓷兒的就行，不然她的錢可能都不夠賠的。
阿姨說：“店裏好像沒位了，我見你快吃完了，想過來拼個桌，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？”
溫瑩擺手，搖頭，“不介意，您吃。”
阿姨坐她對面。
溫瑩捧著冰激淩站起來，“我已經吃完了，您放心在這吃吧。”
說著她就想走，阿姨連忙拉住她裙擺，“別啊，小姑娘，我還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陪著說說話。”
溫瑩站著，阿姨坐著，她從上往下俯視她，忽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，更覺得她這張臉熟悉。
熟悉在哪呢？熟悉到，可以讓她想起來少年時期的溫嘉逸。
溫嘉逸那時候的五官和現在差別有點大，可能是沒長開的緣故，溫柔的有些女相，和這位阿姨非常相似，以至於看著阿姨這張臉，幾乎可以勾起溫瑩腦子裏小時候溫嘉逸的模樣。
她試探地問一句：“您認識溫嘉逸嗎？”
她這句話說出口，阿姨臉上懵了一秒，拽著她裙擺的手下意識松開。
隨即喜笑顏開道：“小姑娘認識我家小逸？我是他媽媽。”
溫瑩抿抿唇，不知道她和溫嘉逸領證結婚的事他對媽媽說過沒有，她覺得，既然他媽媽催婚這麽著急，他應該是告訴了的。但萬一他太忙了，或者有什麽顧慮，還沒說呢？
她直接越過他交代了，耽誤了他什麽，是不是不太好？
溫瑩只好說：“對，我認識，我覺得您和溫嘉逸有些相似，所以問一問。”
溫媽媽高興說：“我和我兒子是有幾分相似，你剛才要走，是不是有什麽事？”
確定她是溫嘉逸媽媽，溫瑩怕說漏嘴不敢多聊，點點頭，道個別，趕緊走了。
出了飯店大門，溫瑩在不遠處找個石墩子坐下，雙膝並攏，冰激淩盒放膝上，打開手機給溫嘉逸發消息，「我剛才吃飯，碰見你媽媽了，和她說了兩句話，我認出了她，但沒和她說我們結婚的事」
「你和她說了嗎？我要不要去找她坦白呀？」
溫嘉逸正在辦公室吃飯，看見她那個“呀”，唇角不自覺勾起，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忐忑和不安。
他撥個電話過去：“你看見我媽了？”
“嗯。”溫瑩低頭抓著腿上的冰激淩盒子，“我在飯店吃飯，你媽媽可能是沒走好路，撞我桌子上了，我們說了兩句話，然後我就認出她來了，我問她是不是認識你，她說她是你媽媽。”
溫瑩惴惴不安，“你說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，我都知道她是你媽媽了，還把她當陌生人，她回頭知道了，會不會生氣？”
她想起來昨天在車裏聽見的溫媽媽恐怖的聲音，現在還心有餘悸。雖然剛才見到的溫媽媽和藹可親，但她更相信那是對陌生人的禮貌。
要是知道自己明明認出了她，卻裝作陌生人地離開……
溫嘉逸安撫說：“不用擔心，她很喜歡你，以前每回去姥姥家都給你買東西。她這麽喜歡你，怎麽會生你的氣。”
溫瑩覺得他這句話說的不對，溫媽媽喜歡她那都是以前了，她小時候很可愛，人見人愛，溫媽媽不一定喜歡長大後的她。
就像小時候她不聰明，人人見了都喜歡的想逗一逗，但現在她長大了，成了大人了，再不聰明，就會被嫌棄，會被罵傻子。
溫瑩心裏很不安。
但隔著電話，溫嘉逸感受不到，溫瑩覺得也沒必要告訴他，畢竟兩個人只是協議，合作關系，公事公辦。
和他商量了下搬家的事，溫瑩就掛了電話。
溫嘉逸看著掛斷的電話，頭疼地按了按額角，倒沙發上，給他媽媽霍蘭女士撥過去。
霍蘭女士接的很心虛。
溫嘉逸心累，“我不是都說了嗎，會帶溫瑩回家給你見。”
霍蘭女士心虛氣也直地表示：“你又沒說什麽時候帶回去，我還不能自己過來見見了。而且我本來沒打算和她認識，但誰知道她認出來我了。”
說起這個，霍蘭女士非常驚訝，溫瑩問出來的時候，她嚇了一跳，這顆用了半輩子的好心臟差點就在那時候交代了。
“你說，她都認不出來你，她怎麽就認出來我了呢？”
溫嘉逸也納悶，他和溫瑩朝夕相對了五年，她把他忘得一幹二凈，那晚看見他的名字也沒有一點反應，霍蘭女士就去院子裏和她見過幾回，一只手都數的過來，竟然第一面就被認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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